菩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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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一影百岁生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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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昊

一次闲聊中朋友问我最喜欢的诗人是谁。虽爱读诗,还真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文无第一,见仁见智。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了米沃什、阿赫玛托娃、辛波斯卡和策兰等人,朋友追问:难道没有汉语诗人?哦,我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他如诗的名字:周梦蝶。

年春天,是记忆中我初读周公。当时尚居鄂西小城念中学,不是读的《孤独国》《还魂草》这几本诗集,而是一些散落偶见的诗章。诗人蔡恒平说,最简陋的图书馆中寄居的是最高的道,(汉语)一定是神恩浩荡的礼物。驽钝如我,在这交叉小径的花园中窥见恩赐,很多次都是徘徊于周公的诗间。于我,这是危险而决绝的热爱;于周公,这却是退守尘世的最后栖身之所。

于是在无数个安静的时刻读周公。读他无与伦比的韵味和留白。读他短长随性的救赎与传道。读他在《孤独国》写“过去伫足不前,未来不来,我是现在的臣仆,也是帝皇”。读他在《让》写“让风雪归我,孤寂归我”。读他在《菩提树下》写“谁能于雪中取火,且铸火为雪?”读他仿辛波斯卡写《我选择》:“我选择冷粥,破砚,晴窗;忙人之所闲而闲人之所忙;我选择以水为师,高处高平,低处低平;我选择好风好水,有不速之客一人来;我选择江欲其怒,涧欲其清,路欲其直,人欲其好德如好色;我选择无事一念不生,有事一心不乱”。赓旧入新,流风行云,读到他“以诗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

年春天,颠沛南北的他从行伍退役后,卷着铺盖到台北求生活,由此开始了他长达二十余年的地摊卖书生涯。在台北武昌街的街边,他在固定的位置摆摊贩书,写诗注书,更多的时候是坐在那里参禅悟道,一如入定的老僧,落日寒姿竟成为当时台北著名的文化风景。他寡言冷性,物我皆忘,被誉为“孤独国国王”,却以汉语的婆娑深沉抚平无数灵魂的褶皱。

年春天,系列纪录片《他们在岛屿写作》拍了周公,他那一集名为《化城再来人》。纪录片取得巨大成功,在海峡两岸好评如潮,豆瓣评分高达9.1分,让垂垂老矣的周公再次得到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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