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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楞严咒罕见楞严经白话文,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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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番显见》

(1)见性不坏佛告阿难说:‘吾今为你建一大法幢,即佛顶首楞严王,可以摧伏邪妄。不但为你,亦令十方一切众生,获妙微密性。’‘获妙’二字再连贯下句,即获妙净明心。妙微密性,即识精元明,人人本具,但因太微太密,所以不能自觉。性净明心,即清净圆明真心,本觉正智,个个本有。亦因妄识障蔽,不能发现,故需由佛指示,才能明白。亦如金矿,而经地质学家,探测开掘,才能发现。由佛指示,不只得到妙微密性,妙清净心,同时亦得到能辨邪正之清净智慧眼。

佛再问阿难:‘你现在先答复人,你见我之光明拳,为何有光明?又怎样能成拳?你用什么来看见的?’阿难说:‘从佛的全身来看,好像阎浮檀,佛身清净,非爱欲所生,故有光明。我阿难实在是用眼观见,又世尊屈五轮指,示我等及大众,故有拳相。’佛告阿难:‘我今不与你谈玄说妙,但老老实实告诉你,关于法如果不明白的时候,就要用譬喻。尤其对于一切有智慧的人,更需要用譬喻,才能得到开悟。’阿难,好像我之拳,若无我手就不能成拳。如果没有你的眼,亦不能成见。所以用你眼根之见来比喻我之拳相,这种道理是否相同呢?阿难说:‘世尊,这是对的。既然没有我的眼睛,便不能成见,故以我的眼根所成见,来比喻如来的所成拳,就事相,就义理,这比喻是相同类似的。’佛告阿难:‘你说这是相同,但义理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呢?因为无手之人,但没有拳,但无眼之人,并不是能见之体全无。’这是什么缘故呢?你若不信,可试于路途中,询问盲眼之人:你看见什么?那些盲人,必回答你:我现在眼前,只见黑暗,除暗之外,便无其他的物可见。用这些道义来推测观察,就知道眼前尘境,自有一番暗尘,这暗尘盲人亦能看见,所以证明能见之体性,是没有亏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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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说:那些盲人眼前,一无所见,只是见暗境,何以说能看见呢?世人皆知道,见明就是能见,见暗只是黑暗,不能叫做能见。所以佛再问阿难:‘那些盲人没有眼睛,故只能看见黑暗,但如果和有眼睛的人,同处在暗室里,有眼人亦看见黑暗,那么这二种黑境,是否有分别呢?’阿难答:‘是的,世尊,这些处在黑暗中的人,虽有眼睛,亦只能看见黑暗,所以和那些没有眼睛的盲人,只能见暗,这两种黑暗,应该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阿难,如果无眼的人,所见完全是黑暗,忽然得回眼力,便可以看见,眼前种种景色,一般人都以为这叫做眼见。但如果有眼睛的人,处在黑暗里,只是见黑,忽然得到灯光,就能看见现前种种景色——这样是否可以说是灯见呢?如果说是灯看见,那么灯既然能看见,就不应该叫做灯。既叫作灯,自然不能看见。又如果一定要说灯能见,那是灯的观见,与你有何关系,根本不关你的事啊!因此应该知道,这只是借灯光来显色,所以在光明中,能看见的是眼而不是灯。但眼睛只能照显色相,并不具有能见能分别的知觉功能。能见能分别的知觉,只是心性自体的功能,并不是眼睛之本质。阿难虽然得闻如来反复譬喻,和在座诸大众,似乎有点明白,所以静默不敢再开口,但心里还不大了悟,依然希望如来,慈悲法音,再宣说指示,见性是心之意。于是他和大众再合掌恭敬,一心诚意,来听佛慈悲教诲。

(2)见性不动那时候,世尊伸开他的柔软如兜罗绵、缦网相金光的手,并把五轮指张开,向阿难及在会诸大众说:‘我当初在菩提树下,夜睹明星而开悟证果之后,即往鹿野苑。’及汝四众言:和你们四众弟子说‘一切众生,不能成圣果菩提,及证阿罗汉果,都是因为客尘粗细烦恼所耽误。所以不能成正果,但你们当时,究竟因何开悟,而得成圣果,可一一向我及大众,说出原因。那时候憍陈如,即从座起立,向佛说:‘弟子现在在大众中,算是年纪最老,经验最多者,还单独得到解悟的名字。我的名叫最初解,即是最初解悟的人,亦叫解本际,明白本来的意思。我是听世尊说客尘二字,而开悟证果的。’世尊,譬如旅客,到旅店中,或者住宿或者吃饭。等到食宿完毕后,又要整顿行装,继续前行,并不安住在旅店中,但假若是主人,自然不离开。这样详细思惟:妄想分别,不能永久存在,所以叫它做客人。法性是常住永久的,所以叫做主人。因此明白不住是客尘的义理。又如下雨新晴的时候,太阳刚升到天上,阳光射入门缝,从门隙的光线中,但可以看见空中尘埃飞扬的景象。尘质是轻而浮动,可是虚空,依然是寂然不动的。像这样思惟,用智慧光,照破无明烦恼,然后悟知,澄然而寂静的便是虚空,摇动不停的便是客尘。尘的意思就是摇动的东西。佛说:‘你所讲的道理是对的。眼的能见性是不动的,只是身境和能缘识心摇动而已。’

佛恐怕在会之大众,还不能完全了解,真正见性,所以就屈他的五轮指,屈后又开,开后又屈。问阿难说:‘你现在看见什么?’阿难说:‘我见如来,百宝轮掌,在大众前,合后再开,开后再合。’佛手掌中,有千幅轮相,故称轮掌。佛告诉阿难:‘你看见我的手,在大众中开合,究竟是我手,还是你见,有开有合?’阿难说:‘世尊的千幅轮相宝手,在大众前开合,是我用眼睛看见,如来的手,自开自合,而不是我的见性,有开有合。’佛恐阿难还不真正明白,便再追问:‘谁动谁静?’阿难答:‘佛手不停住的开合,而我自己的见性,连静相都没有,何处有动呢?’佛即印证说:‘是这样的,说得不错!’佛又从他的轮掌中,飞一宝光,在阿难右边。这时阿难,便转头向右望。佛又放一光,在阿难左边,阿难又再转头向左望。佛问阿难:‘你的头今日为何左右摇动呢?’阿难说:‘我看见如来,放出妙宝金光,来到我左右边,所以我左右观看,头自然就左右摇动。’佛问:‘阿难,你看见佛光,左右动头,究竟是你的头来回摇动?还是你的见性,来回摇动?’阿难答:‘世尊,是我的头自己摇动,而我的见性,尚且没有止静的相貌,哪里有摇动呢?’佛说:说得对。这时候,如来便告诉大会诸听众说:‘你等对这个道理,已很明白,不必再解说。但假若再有其他不明白的众生,以摇动的叫作尘,以不住的叫做客。’你们都看见阿难,头自摇动,见性是没有摇动的。又再看我的手,是有开有合的,但见性是没有卷舒开合的。既然客尘和主客之道理,说得这样明显,何以你们反认为变动的是自身,动摇的现象是自己的实体呢?从始至终,时时刻刻,都用识心来做事,念念生灭;你们从无始以来,以至于今,把真心自性都丢了,好像失而实在没有失,因而颠倒行事因颠倒行事,故心和身就不合作,失去真实性,因而错认外物为自己,误认旅店,四大幻身为自己,就生出种种执著,放不下,看不破,不明理。随身口意造种种业,就轮转生死六道中,没有休息。这都是自作自受,不是他人所给的。

(3)见性不灭当尔之时,阿难及在会诸大众,听闻佛所教诲后,心和身都非常舒适自在。又回想无始劫以来,失去自己本有真心,而妄认尘缘分别影事,作为真实,尽在六根六尘里面,做虚妄之事。现在大众都明白了,就有如失乳的婴儿,生命将绝,多么可悲。忽然遇到慈母,可以续何慧命,何等快慰!所以大家拿掌礼佛,以谢佛慈悲,赐给法露恩惠。希望如来,再显明开示,指出身和心,真和妄,虚和实,以及现前之生灭心,与不生灭心,这二种发明性。这时候波斯匿王就起立,向佛发问:‘我在未曾受佛教化之前,曾遇见迦旃延,译作剪发,和毗罗胝子,译为不作。他们都说,此身死后,一切都断绝灭亡,即是无因无果,没有后世。这样就叫做不生不灭的涅槃法,我现在虽然遇到佛教化,但此心还有狐疑,是不是真的死后都没有了,叫做断灭?希望佛再说明此中道理,和怎样才能证明这个真心自性,确是不生不灭。相信在会大众,和诸有漏初学者,都想知道这个道理。’

佛对波斯匿王说:‘你相信外道,死后断灭,但我不问你死后事,就问你现在之事。你这个肉身,是同金刚之坚固,永远不变坏?还是会腐朽变坏呢?’王答:‘世尊,我这个肉身,终归会变坏毁灭的。’佛说:‘大王,你身还未曾变灭,怎能知道将来必定会变坏灭亡呢?’王答:‘世尊,我这个无常而随时变坏的身体,现在虽然还没有变坏,但是当我仔细观察,现前的情形,是念念变迁,前念生,后念灭,如波浪一样,一波起,一波灭,时时刻刻都在变迁谢落。新的念头是永远不停住的,就好像烧香一样,灰尘落火新,不一会,火又成灰,慢慢销减殒落,而不停息。一定要等到烧完香,火才停息,因此我坚决地相信,这无常变坏之身,一定会终归灭亡的。’佛说:‘这是对的。汝现在的年龄,已将到衰老,但你的相貌,和童孩的时候相比较,有没有什么不同呢?’王答:‘世尊,当我童年的时候,皮肤组织,十分细嫩光泽。后来年龄长大,充满血气,非常健壮。现在已临年老衰退,形容憔悴,精神昏昧,头发白了,面皮皱了,所谓:“渐渐鸡皮鹤发,看看老态龙钟。”恐怕距离死期已不远了,怎可以和壮盛之年相比较呢?’佛说:‘你之形貌面容,应当不是即刻衰坏吧?’王说:‘世尊,变化是在暗中,密密的推移,我实在不能觉察,只是寒来暑往,一年一度地变迁流转,由少而壮而老,并不是顿然颓朽的。什么缘故呢?当我二十岁的时候,虽是年少,但面貌已比十岁时老。及至三十岁,又感到比二十岁衰老。现在已是六十二岁,回想五十岁时,比起现在是强壮得多了。世尊,我看这种变化,是在暗中,密密地推移,一直到殂落,即衰落而死亡。这种迁流变易,我只说以十年为限。假若再仔细思惟,则它的变迁,何只一纪二纪(一纪等于十二年),实在是年年有变。不只年年有变,而是月月都有变化。不只月月有变,而是日日都有变迁。若再沉静观察,实在是每分每秒、刹那刹那、念念之间,都不曾停止的在变迁。故此知道,我这个变迁的身体,终归要衰坏灭亡的。佛告大王:‘你看到变化,迁移不停,就领悟到身体一定会灭亡。但在变迁的过程中,你能知道一个不生灭的自性存在吗?’王答:‘我实在不知道。’佛说:‘你既然不知道,我现在就指示你,这个不生灭的自性。’佛说:‘让我再问你:你在几岁开始见到恒河水?’王答:‘我在三岁的时候,慈母带我去拜耆婆天,经过恒河,那个时候就知道是恒河水。’佛再问王:‘二十岁时,身体衰于十岁,乃至现在六十岁,随著年月的变迁,更加衰坏。但当你三岁的时候,看见恒河,到十三岁的时候,再看见恒河,它的水又怎样呢?’王答:‘那河水还同我三岁的时候一样,直到现在,我年六十二,亦没有变样。’佛欲显见性不变,先证明幻身有变,所以再问:‘你现在自悲衰老,发白面皱,面容一定比童年时多皱纹。但是你观看河水的见性,和童年时观看河水的见性,是否有童耄呢?是否有变动衰老呢?’王答:‘世尊,一点都无变异。’佛说:‘你的身体面貌,虽然衰皱,但这个能见的见精自性,并未曾衰皱。所以知道,能变皱者才是变,见性不变,就不会皱。’会变坏当然有生灭,那个不变坏的,自然无生灭。原无生灭的见性,云何会在你身中,受你能变之身一同生死呢?因此应该知道,能变之身虽坏,真性是常存的。为何要引彼诸外道,如末伽黎等,都说此身,死后完全灭亡呢?王听见佛所说,才相信此身,死后不致断灭。只是舍这个生,而再趣别个主,解除他断灭的疑心。所以与大会诸大众,闻法欢喜,得未曾有,即是从来没有这样欢喜过。

(4)见性无分别阿难听佛说真性不灭,又起疑心,故即座起立,礼佛合掌,长跪求佛解释:‘世尊,假若此见性闻性,原无生灭,为何世尊,刚刚责我等,遗失真性,颠倒行事?希望佛兴大慈悲,洗涤我们被尘垢所遮盖之迷惑。’于是如来就垂下他的金色臂,千幅轮手,下指手地,问阿难说:‘你见我的手,是正的还是倒的?’阿难因屡次遭如来棒喝,又不敢以己见来答。故推说:‘依照世间一般习惯,认为这样下垂的手是倒的。而我实在不知道,哪样是正,哪样是倒。’佛再追问阿难:‘如果世间人以下垂的手为倒,那么世间人究竟以哪样是正呢?’阿难这时,不敢推说世间人,就答:‘如来的兜罗绵手,指向虚空,就叫作正。’佛即竖臂,对阿难说:‘如果世间以这为正,像这样的颠倒,只是首尾相换而已。即下垂的手,换作上竖,就认为正,与臂无增,下垂为倒,臂亦不失。他们根本不知道手臂,本来没有正和倒,只是自己迷惑,反执著下垂为倒,上竖为正。即是加一倍瞻视,亦即迷中倍迷。’(愚意:倍通背,即颠倒)‘瞻’即瞻仰,仰看上竖之臂;‘俯’即俯视,俯看下垂的手。无论说正说倒,都不离此臂,但臂根本没有失去。可知我的身,和如来清净的法身,比较起来,就知道如来的身,叫正遍知,自了知心包万法。你等的身,执著心在身内,执著法在心外,这就叫做性颠倒身。佛说:‘现在随你细心观察,你的色身和佛的法身比较,你身既然叫做颠倒,必有名字,亦有相状。那么究竟在什么地方,叫做颠倒呢?’这时阿难和大会听众,被佛这一问,大家双目直视如来,都不知怎样回答。佛见阿难及诸大众,不知身心颠倒所在,目瞪口结,不能回答。便兴慈悲心,怜悯阿难及诸大众,发海潮音,普告同会诸听众。佛说:‘诸善男子,我时常这样说。色法与心法诸缘,所有这种种由缘所生之法,皆不出一念心所现。所谓山河大地,森罗万解,一切万物,都从一念心所生。一切都是包括在一念心里,不是心被这些万物所包括。如能认识本来真心,则这一切万法万物,根本都是幻有。你的色身和识心,都是由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现出来的物,就是你之识心,亦是在妙明真心里。因为不知道,便错认这个识心为真心,认贼作子,生出种种颠倒相。为何你等,把本来自妙,本来圆满灵明的真心和宝贵光明的自性,都舍弃遗失,而在妙悟中,自取迷昧!即是把自己常住真心,全体大用,本有家珍都丢弃遗失,反认识心为自己真心。不当认而认,这便是颠倒执著,这亦是悟中生迷,迷上加迷。晦昧即无明,黑暗。无明便看不见,故等于空。因无明黑暗,就将灵明洞彻之真空,变为冥顽晦昧之虚空。在这顽空晦昧中,再依无明之力,转本有智光,为能见之妄见。这就是瞪以发劳;和黑境结在一起,就生出四大之色。色既结暗而成四大之色。妄想即识心,从妄想的识心参杂妄色,就造成五蕴之色身。聚集种种因缘,而从眼、耳、鼻、舌、身、意进入。因六尘影子,便生出分别计度之心,造成内心摇动不息,趣外即触。趣走向外边去,各处驰跑,妄想心可以各处奔跑,触亦可以各处奔跑。没有真正智慧,就迷乱地向外乱跑,不辨东西南北,终日昏昏扰扰,把元妙真心,宝明妙性都失去了,反而不明白。把不光明作为自己的心性,亦即认识心为真心。

第一种执迷不悟,就是坚决认定真心在色身之内,一般人最大错误,便是错认心在身里面。那么,不在身里面,是否在身外边呢?也不是的,而是我们都在真心里面。既然迷执心在身内,而不知道真心实在是广大周遍,包含万象,外洎即外及山河虚空大地,皆是妙明真心中所现之物。我们的真心既然广大无比,能包罗万物,有如澄清百千大海之大,而我们反弃之不要,只认一水泡浮沤,作为大海,岂不大错!不明真心广大有如百千大海,反认为一小浮沤为全海之潮,已包括一切大海小海。你等皆是迷中倍迷,好像我垂手,便说倒手;我举起手,又说是正。实我手本来无差别,无倒正,而偏说有倒正,这是本来无问题,而造出问题。百千大海不要,而反认一小沤为海。广大无比之真心不要,而反认识心为真心;本来不迷而执迷,便是迷中加迷。故佛说:‘这样真是最可怜悯的人!

(5)见性常在阿难承蒙佛慈悲,又得佛多次深切教诲,万分感激,就流泪叉手向佛说:‘我虽是承蒙佛教导,这样微妙的法音,而明白觉悟,妙明真心本来是圆满常住不变的。’但我明白佛所说的最妙法音,还是依然用我的分别攀缘心来领悟和敬仰。佛所说之真心,能包罗虚空万象,山河大地,阿难丰不敢十足相信。所以说:‘我现在才知道具有妙明真心,但只明白其道理,还不敢接受,正式承认为本来圆满、原有常住的心地。现求佛慈悲哀悯,宣示圆满无碍之音,拔除我的疑惑深根,使能归至无上道,即证不生不灭之果位。’佛告阿难:‘你们现在,还是用攀缘心来听我说法,那么法也就变成攀缘,不是无生灭,而变成有生灭。故不得法之本体真性,即是不生不灭之真性。’譬如有人,用手指著月亮对人说:‘这是月亮。’那个人依他的手指所指,就应当看月亮。假若那个人,只看手指,就以为是月亮,那么这个人,不但失去月亮所在,就连其手指亦失去,为什么呢?因为错认目标,将手指当作月亮的缘故。岂只失去手指,(指是不会失的,只因不明白而以为失。)连带不知光明和黑暗,手指是黑暗,月光是明朗,不能分别,便没有智慧。不能辨明暗,亦即不能开悟,不知无明和真理。为什么缘故呢?因为错认指体为明月,不能了解明和暗二种体性,这岂不是颠倒?而人现在亦是这样的。假若认为分别攀缘心,是你的真心,来听我说法,那么,这个心便应离开分别法音,而能有分别性,才是对的,才是真心。但你的攀缘心则不然。它一离开声尘,便无分别性。譬如有客,寄宿旅店,暂住便离去,不会久留。而旅店掌管人,则不会离去,所以叫做亭主。刚才所说之道理,和法来相比较,亦是这样。若真是你心的话,就无所去,不会走的。为何离开声尘,就没有能够分别的自性?这个道理,不单单是指声音,有声音就能分别,没有声音就不能分别。就是见到我三十二相,就能生分别;离开色相,便又没有分别之自性了。你现在用攀缘心性来听法,这个心性是随尘而有生灭,就各有所还。分别声音是从声来,应该归还声。分别法是从法来,应该归还法。好像人影一样,从何人来,便随何人而去。有来有去,都是属暂住之客,而不是常住主人。那么你用什么作为常住之主人翁呢?阿难听佛说,缘心有还,又起疑惑,便再问佛说:‘如果我的心性,各有所还,为什么如来说,本元妙明真心,就无处可还呢?希望如来,生出怜悯之心,为我等讲说真心不还之道理。’佛告阿难:‘就是你现在看见我的进修,这见即是第八识心王,精明之元体。虽然不是妙明真心,但亦是见精之真本,就好像用手指来捏目,便看见有第二个月亮。这第二个月,虽然不是真月,但和真月是没有分别的,只是多一个手捏而已。它不像水中月影之虚幻,和真月是完全有虚实的分别的。’你现在应该小心来听我指示你,什么是无所还地。无所还地即圆满常住心地,无来无去,常住不动,就是无所还地。

(6)八还辩见,见性不还阿难,这个大讲堂,窗户洞然大天,故显得内外通彻。当东方日轮升起时,太阳光射入,就看见光明。半夜无月光时,又是黑暗。云雾掩蔽于天空时,又成昏暗无明之相。窗户空隙处,就有通达之相。墙壁的地方,就只见壅塞不通。处在分别的地方,好像山水、花木,高低等等,就有分别心之尘缘。顽空之处,只看见空相。郁土孛之象:地气屯聚叫做郁,灰沙飞扬叫做土孛,就现昏尘不清之象。澄霁敛气:雨后天晴叫作澄霁,尘氛收敛的时候,又能看见澄清明净之相。阿难,你现在看见这种种的变化相:明暗、通塞、同异、清浊,这八种相这都是幻化不实,我今各还本所因处,它从什么地方来,就回到什么地方去。什么是本因?阿难,这所有变化相,明等于归还日轮。什么缘故呢?因无日轮便没有光明,光明是属于日轮的,故应归还日轮。暗就应该归还黑月。黑月不是黑色的月,而是指没有月光时的暗月。通达还给户窗,壅塞还给墙壁,缘还给分别心,顽还给虚空,郁土孛还还给沙尘,清明还给霁天。世间所有的一切现象,都不出这八种变化相。佛说:‘你现在能见这八种变化相,而这个见精,就是妙明真性,无来无去,不生不灭,应该还给谁呢?是不是没有地方可还?什么缘故呢?假若见精还给明相,则已随明而去;那么,不明的时候,就应该不能见暗。但不是这样的!虽然明去暗来,通去塞来,等等千差万别,而能见之性,依然是存在的,只是无分别性而已。’诸即诸变化相,包括八相六识等。八相是从缘而有——缘有则有,缘去则无。六识是因尘而生——尘生则生,尘灭则灭。皆有可还的地方,自然不是你的了。可是,那常住不变之见性,明来见明,暗来见暗,是不能还给谁的。还给明,明不要;还给暗,暗亦不要。没有法子可还出去。就是证到初果阿罗汉,亦没有神通把见性送给别人。既然还不出去,当然属于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的,那么是属于谁的呢?佛对阿难说:‘各有所还,当然不是你的。不能还者,不是你的而是谁呢?你全不明白,所以至今还不敢承认,你之见精元明,本妙明净是你的真心,这都是由你自己迷惑,因此丧失本具觉心,而起惑造业,随业而堕落于生死苦海中,常被漂流沉溺生死苦海,如在汪洋大海中,漂来漂去,终归会溺死的。所以如来说这些是最可怜悯的人。

(7)见性非物阿难说:‘我现在虽然认识见性是无还的,但还有点疑惑。因不明白怎样才能知道是我自己的真性呢?’阿难不知见性,就是自己真性,因为他还是用分别识心来认识。从这一点可以见到阿难已全无主宰,至今还找不到自己真心所在。佛见阿难,说来说去,还不明白真性,现在又节外生枝,又问怎才能知道是自己的真性,故以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精神,来指示阿难,能见之性和所见之物,是清清楚楚,分明不杂的。佛对阿难说:‘我现在再问你,你还未证得四果阿罗汉,还未得到无漏清净的程度。你只是得到佛的神通力帮助,开了智慧眼,所以才能清楚无碍地见到初禅天境界。而阿那律尊者,他是天眼第一,他能看见阎浮提,好像观看掌中庵摩罗果一样清楚。’菩萨们可以看百千世界,十方诸佛,则可以看见无穷尽,如微尘数不完的清净国土。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没有看不见的地方。凡夫众生,则极尽眼力,近不过分寸,远也只是有限的距离。阿难,就现在我和你来观看,四天王所住的宫殿,周遍游览。上至天,下至地,以及一切水、陆、空中的众生,万物现象,虽然有昏暗光明种种形象,但这无非都是你现前的境物尘影,分别识心所留下的障碍物,藏在脑海里。故这都是虚幻而不是本有的东西。佛说:‘阿难,你应该从这点,来分别自体和他物。现在我将你目前所见,要你自己拣择,仔细分别——那个是我能见之见精,那个是我所见之物象。要物和见,分明不杂,自然知道你的真性了。’阿难,极尽你的见性能力所及,从你身边,一直至日月宫,所见的都是物象,当然不是你真性的自体。远至七金山,此山围绕须弥山(即妙高山),有一重香水海,一重金山,共七重香水海七重金山。因为它的体质是金的,所以叫七金山。再用你的慧眼、天眼,来详细观察,虽有种种光明,亦都是属于物象,而不是你的见性。阿难把物象和见性,混合不清,故不能分出自己真性所在的地方。上面佛为他举出很多道理,证明是物象而不是见性。现在这里则说明物是物,见是见,见性和物象是分明清楚的。阿难,所有近在你身边,远至日月宫、须弥山,一切物象体性,虽有种种状态,千差万别,但摆在你眼前的东西,亦是一同用你的见精来看的,都是清净了然,圆明常照,不起分别的。佛接著说:如果你一定认为见性也是物象,那么见性应该有个形状,你亦可以看见我的见性,究竟它是个什么形状呢?是方是圆?是长还是短?假若说你和我一同看见物象时,我看见这件物,你亦看见这件物,那么,就说,你可以看见我的见性了。但当我闭眼,没有看见东西的时候,你为什么看不见我这个看不见的见性在哪里呢?既然不见,而说能看见我见物的见性,这是不对的。如果能够看见我闭眼不见的地方,自然是我能见之见性,自然不是彼所看不见之物象。眼根见物,是我能见之见性,而不是彼所见之物象。假若你看不见我闭眼不见的地方,那这当然是我之见性,而不是物象,物象是有形状,可以看见的。既然看不见,当然不是物象,那不是你之真性是什么呢?你既看不见我的见性,这证明见性是无形状,无体性,亦无地方可还。为何你还不承认是你自己的真性呢?假如你认为见是物,那么物亦应当是见。你现在看见物,物亦应该能看见你。佛对阿难说:‘好像二个人,我看见你时,我便知道是你。你看见我时,你亦知道是我。那么——物和物相见,是否能知道呢?或者物看见你时,物能知道是你吗?如果物能知道是你,这岂不是无情之物体,和有情之见性,成为杂乱,分不清楚了?那么你和我,以及诸世界,即有情世界和无情世界,都不能成立,不成世界了。’阿难,假若你看见物象和看见我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这是你的见性,而不是我的见性。因为我和你,同属有情,是不会混乱的。这个见性是周遍的,所谓在圣不增,在圣人份上不会增多一点;在凡不减,在凡夫份上,不会减少一点。甚至远观四天王,近看水陆飞行,都是用你这个见性,既然不属于物,亦不属于我,那么不属你又属于谁呢?为什么你还要怀疑,真实不虚之自性,本来是自己的家珍,而不敢承认,反来向我寻求,自己实在的真性在什么地方?

(8)见性无大小阿难因佛说见性周遍,又生起疑惑了,故又向佛说:‘世尊,假若这个见性本来像佛所说是周遍的,是我的真性而不是物象。既然是周遍,就应该圆融无碍,可是现在为什么不是呢?好像刚才我得到如来赐给我神通力,带我去游览四天王殊胜藏宝的宫殿。再到日月宫,从太阳宫殿和月亮宫殿远望,视觉是十分周遍圆满,能清清楚楚地遍观娑婆世界,全无阻碍,但现在回到只桓精舍,就只能看见伽蓝,即寺里的清净讲堂。再坐在室内堂中,又不能远见,只能看见垂檐和廊庑了。’世尊,这个能见的体性,本来是周遍虚空的。但为何现在坐在室内,忽然缩小,只能看见满一室的东西?为什么缘故,见性会忽大忽小呢?是不是这个见性会缩大为小?还是因为墙壁所隔断而阻碍周遍的见性呢?我实在不明白此中的道理。愿望世尊生出大慈悲心,为我分析清楚这个道理。佛告阿难,一切有情与无情世间,或大或小,或内或外,所有上下方圆,种种形象,都是属于眼前的尘相,不关见性的事。故不应该说,见性有扩大或缩小。你应该知道,见性是随缘的,在大见大,在小见小,见性是不变的,不会因尘相所阻碍而有缩小或阻断。譬如一个四方形的器具,里面的虚空,当然是四方的。我现在问你:这个四方形的器具里面,所看见的虚空,是定形的还是不定形呢?假若说方器中的虚空,是有定形的,那么再放一个圆形的器具在里面,空就不应该会圆。但空是随圆现圆,是没有定方的。如果说没有定形,那么在四方的器具中,应该是无四方形啊!但器方空方,又有定方了。你说不明白大小缩断之义理,和不知见性在什么地方。其实见性的义理,就和虚空一样。虚空是随器而现方圆之形,是没有一定之相的。见性是随尘相而有大小。若无尘相,见性是周遍无碍的。阿难,假若要令虚空入无方圆之相,只要把方圆之器拿走,虚空的体性是根本没有方圆的。但你不应该说,除器之外,还要除虚空,因为虚空哪里有方圆之相呢?假若好像你刚才所问:入室的时候,就把见性收缩成小,但当你举头看太阳时,难道你是把见性拉长,到达太阳的边缘吗?又如建筑墙壁,能把见性隔断,那么把墙壁打开一个小洞,何以见性并没有截断或连续的形亦呢?这证明你所说的缩小和夹断的道理,是完全不对的。一切含有灵性的众生,从无始直到现在,都被无明所遮蔽,因此迷惑自己的真心,反认自己是物体。因失去真心,便为外境之物象所转移,所以就在万物中,见大见小。转物便是背尘合觉,不被外境物象所转移。要明白一切外境,皆是自己心里所现,在一根汗毛端上,可以遍含十方国土。汗毛尖端这样小,怎可以遍含十方国土呢?

(9)见性无形阿难对佛说:“假使这个现前而能周遍看见万物的见精,必定是我的妙精明性,现在这个妙性,清清楚楚地现在我的眼前。但既然是我的妙性,为何反在我的身体外边呢?既然现前这个能见的就是我的真性,那么我的身心,究竟又是什么呢?而且我现今的身心,确实有分别的能力,也都有实在的作用。但见性实在没有分别的功能。既不能分辨我身,又怎能分辨万物呢?如果说这个见性,实在就是我的真心,它能令我看见我的见性,那么见性就应该是我了,而这个身体反而不是我啊!那就等于如来,先前向我问难时,我说:“见是物,物能见我”。如来斥责我是错谬之说。我实在迷惑,希望世尊发大慈悲心,开示我未明白的道理。佛告阿难,你现在所说:“见性是在你的前面”,这个义理是错误的。阿难认为见性与身心是异体,故有见性在前之疑惑。佛不直答,而只以万物是一体以破之。假若见精,是在你前面,你实实在在可以看见,那么这个见精,一定有个形状,自然亦可以指得出来是在什么地方了。就是现在我和你,坐在只陀林中,周遍来观察。近的地方好像园林、河渠,和大殿厅堂。高的地方,直达到日宫月宫,远的地方对著恒河。你现今在我的师子座前,凡是属眼可以看见的,都可以用手指指陈出来。这种种相状,是分明清楚的,好像阴暗的地方是树林,光明的地方是太阳,阻碍的是墙壁,通达的是虚空,甚至一草一木,纤尘毫毛,大小虽不同,但都有他们自己的形相,都可以指示所在的地方。假若你仍认为见性现在是摆在你面前,那么你应该确确实实地用手指出,什么东西、什么形状是你面前之见性。阿难,你应当知道,如果虚空是见,既然已成见,就不应该有虚空的名字,那么虚空在哪里啊!如果物象是见,既然已是见,那么什么是物象呢?你可再用心,仔细推想,剖开万象,研究清楚,分析出这个最精明、最净妙的见元即见性,和其他各种物象,历历分明,没有疑惑地指陈出来,给我看看。阿难至此已明白,便说:“我现在这重阁讲堂里,远望直到恒河,上观直到日月宫,凡我举手所能指得到,和纵目所能看得见的,都是物象,却没有能见的自性存在。”世尊,如佛刚才所说:“要我仔细在万象中,剖明指出能见的自性,但我只是有漏,证初果的声闻,怎能指出?即使有智慧如菩萨,亦涌在万象当前,剖析出这个妙精灵见离开一切物象,别有能见的自性存在啊!”佛即印可阿难说:“是的,你说得对。我再告诉你阿难,就如你所说:没有见精,离开一切物象,另外有一个能见的自性存在。亦像你所指出,在万物之中,亦是没有一个能见的自性存在。“现在再告诉你,你和如来,同坐在只陀林里,观看园林花苑,乃至日月宫,种种物象的差殊,一定没有能见的灵性,可以被你所指出来的。你再向一切物象当中,作深一层的研究,那个物不是见呢?”阿难说:我现在实在是到处都看见,所有这只陀园林中的一切物象。但只不知,物象之中,什么才不是我的见性?阿难要证明什么不是见,因此又说:“什么缘故呢?因为假若树不是见,怎么能够看见树?如果树就是能见的自性,那又何以叫作树?由此类推,假若虚空不是见,怎么能够看见虚空?如果虚空就是能见的自性,那又何以叫做虚空?”我再三思维,在这些万有现象当中,仔细研究,明白发挥,认为无一不是能见功能自性所显现的。”佛又印证说:“是的,无一物而不是见性所显现,这话是对的。”于是在会,未证无学果位的大众们,听佛所说,是物又不是物,是见又不是见,即无是见和无非见的两种道理。大家听后都茫然,不知这义理要点,究竟在哪里。因此都惊惶悚惧,把以前的宝见意见都失去,现在全不知道什么才对,什么才不对。如来知阿难和大众等,神*惊慌,恐惧而不安定。于是心生怜悯,就安慰阿难和在会大众说:“诸好孩子,你等不必惊疑和恐怖。我,无上法王所说的话,是真语,是实语,是依照真如道理来说的,一点都无诳妄虚伪,不像外道末伽黎,只用四种不死的不正确理论来迷惑听众。你等应该用正思维来详细谛察研究,不要辜负我哀怜你等之心,和你们仰慕我之意。”此时,文殊师利菩萨,为怜悯在会诸有学四众即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等,即在大众中,从座位站起来,向佛顶礼,及用双手来托佛足,便对佛说:“世尊,在大讲堂里的大众,都不明白如来所说的精见,即见精和色空诸物象,究竟是见还是非见,究竟是无是见还是无非见这两种义理。”世尊,假若这前缘,即前尘之色空等物象是见性,那么就应当有个目标,有个表现,才可以指陈出来。但根本是无形状,可以指示出来的。假若不是见性,就应该一无所见,不能看见,但它又能见色见空。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无是见,无非见,这二个义理的归宿处,就有惊疑和恐怖,不知如何才对。这些恐怖的原因,并不是他们往昔所种的善根太小太浅。希望世尊慈悲,再明白发挥,物象和见性,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它们中间,既无是见,又无非是见,究竟是什么意思?佛告文殊师利菩萨,和大会诸大众:“十方如来及诸大菩萨,常住在自性寂静,楞严大定中。对于这个能见的自性,和见性所缘的各种现象,以及心理思想所发生的色相,都清清楚楚地知道有如虚空中的花,都是虚幻不实的。现在要找见是物,见非物,这都是向外驰求,根本找不到的。”这个能见的自性,和所缘即所见的物象,原本都是菩提妙净明体。既是一体,便没有是和非,怎可以在这里来找是见和非是见呢?我再问你,就像你这个文殊,还有另外一个文殊吗?有一个是文殊,还是没有文殊?文殊就答:“是的,就如世尊所说一样,我就是一个真文殊。于我真文殊外,并无是文殊和非文殊。什么缘故呢?若有一个是,便有一个不是,那么就成二个文殊了。可是我今日,并不是无文殊,而是无是文殊和非文殊,所以在我文殊体中,实在是无是和非二个相的。”究竟见精和物象,本来是什么东西呢?既然无是,又无非,那当然是一个既微妙又光明,无可再上的菩提觉道,又清净、又圆满的本源真心。这个真心,是人人本具之“一真心体”,但因一念无明,便从真起妄,转妙明为无明,转真觉而成不觉。因不觉便起妄念,就被色空诸物象所转,就连闻性和见性都不明白了。本来是一个月,但因眼有病、捏目,便看见有二个月,遂生出分别心,分别谁是真月,谁是假月。文殊,你应当知道,但只有一月真,中间是没有是月和非月的。是故你们今日,对于见精和空尘诸物象,虽经过种种发明,思忖研究,说是道非,都是妄想所现,纵然经过历劫寻求,亦不能于其中间,找出是和非啊!这个真正见精,妙不可思议光明觉性,不明白时是可以使你有所指示,但又不能成立所指的道理。好像你先说见是物,后来又说见不是物,究竟是物不是物,根本是没有是和不是的,所以你所指出来的,完全是错误,根本是不可以指的。

(10)见性非因缘,亦非自然阿难向佛说:世尊,诚如您法王所说,这个觉缘即见性,是遍满十方尽虚空界,湛然清净,常住而不动,没有生灭变化的。与梵志,娑毗迦罗,认为宇宙本体是冥谛,和投灰外道等说真我遍满十方,有什么分别呢?”阿难说:世尊亦曾经在楞伽山(今之锡兰),演讲楞伽经时,对当机大慧菩萨说:一般外道,都认为一切万象,都是自然生,自然灭,完全拨无因果论。而佛则说是因缘所生,和他们所讲的道理完全不同。我现在仔细观察,世尊所说觉性,既不生,亦不灭,就是自然。但又远离一切虚妄相和颠倒相,又好像不是因缘,而和外道所说的自然,是一样了。究竟是自然?还是因缘?我实在分不清楚,故请世尊再开示,使我不会入邪道,而能得到真正妙觉明性。佛告阿难,我用权巧方便、观机逗教,和种种真实的譬喻来告诉你,你还不明白,迷惑为自然。怎可把我所说的道理和外道的理论来比较?根本是不一样的!阿难!你说我的道理,和自然是一样,那么我问你,你要分析得很清楚来答复我。如果认为是自然,那一定有自然的本体,好像山是自然生的,山就是自然的本体。海是自然生的,海是自然的本体。见性觉缘,圆满周遍,不生不灭,如果是自然,那么应该有一个自然之体啊!你现在用心来观察,在妙明见性中,用什么作为它的自然体呢?这见性是以明为本体?还是以暗为本体,还是以空为本体?还是以塞为本体?佛再向阿难解释,假若你要用明来作见性一的自然本体,就应该看不见暗,暗体应该断灭。若以空为本体,就不应该见到塞。照这个道理分析下去,如果用暗相为本体,那么有明相时,见性应该断灭,怎能还看见明相呢?阿难言,佛之意一定认为微妙见性,不是自然体。我现在又想出这个道理,见性是从因缘而生的,但心里还不大明白,故要再请问世尊,这个义理如何?怎样才能和因缘性相合呢?佛说:你认为见性是因缘,因它是从因缘而生,那么我再问你,你现在因看见明、暗、空、塞等相,见性是在你面前。但你这见性,是因明而有,还是因暗才有?因空而有,还是因塞才有?阿难,假若见性是因明而有,那么明相就是生见性之因。等到暗相生的时候,明相当然断灭。你的见性,亦就随明相消灭,就不应该看见暗。如果因暗有,有明就无暗,你之见性,亦和暗一齐消灭,就不能见到明。照这个道理分析下去,如因空有见,塞时当然没有见。因塞有见,空时当然没有见。但现在不是这样,明时有见,暗时亦有见,空时有见,塞时亦有见,所以你说因缘,亦是不对的。上面说因,现在问缘。阿难,我再问你,这个见性是缘明而有,还是缘暗而有,缘空而有,还是缘塞而有?阿难,假若见性是缘空而有,那么空就为发见之组,等到有塞时,见性当然随空消灭,怎么还可以看见塞呢?如缘塞有,那么有塞当然就无空,因见性已随塞消灭,怎能还可以看见空呢?如是乃至缘明和缘暗,它的道理是和空塞一样的。照这道理就应当知道,这个精觉而妙明的见性,它的觉体是不变的,所以不是因缘。它的妙用是随缘的,所以不是自然。在见精上,连不自然都没有,哪里还有是,有非呢?根本上是没有非,没有不非,没有是亦没有不是,不能用妄心来计度的。离开一切妄情计度之心相,即执著因缘和自然之妄心,就是真如妙法。你现在为什么还是在妄想中用功夫,用世间的自然和因缘,不实在的戏论名相,来分别我的妙法妙定?这就好像用手来撮拿虚空,终是徒劳无益,虚空哪里可以随你捉住呢?阿难向佛说:世尊!您说妙觉见性,不是因,亦不是缘。但为何世尊往日,常和比丘宣说:见性具有四种因缘,就是因空、因明、因心和因眼,这个义理怎样解释呢?佛说:我往日所说的世间一切因缘相,只是权巧方便,教导初机,引导小乘学者,并破外道妄计自然之说,而不是真正第一义谛啊!阿难,我再问你,一切世界的人类都说,我为能见,物为所见。究竟怎样才可以说看见,怎样才说不能看见?阿难不假思索即答:世间的人,都是因为藉著日光、月光和灯光的缘,才能看见种种物象色相,这叫做见,如果没有这三种光,就不能看见。佛说:阿难,假若没有光明,就叫不能看见。即应该连暗亦看不见才对,如果可以看见黑暗,好像上面瞎子说:只见黑暗。这只是无光明而已,怎可说无见呢?阿难,如果在黑暗的地方,看不见光明,就说不见,现在有光明的时候,看不见黑暗,这亦叫做不见,那么照这样说,这两种现象,都叫做不见,是吗?如果只这两种现象,互相侵陵争夺,明来暗去,暗来明灭。但是你的见性,不是就没有啊!按照这种道理,就可以知道,见明见暗这两种见,都应该叫做见,怎可以强说不见呢?所以阿难,你现在应该明白,看见光明的时候,能见的自性,并不是因光明而生。看见黑暗的时候,能见的自性,并不是因黑暗而生。看见虚空时,见性亦不是因虚空而生。见到壅塞时,能见之自性,亦不是因壅塞而生。这证明见性完全不是因缘而生,而是常住,不生不灭的。由这四种义理推想,你就应该知道,你看见的时候,第一个见是正见,第二个见,是见精之见,虽然亦是真见但稍带妄见。真正的见性,看见妄见的时候,亦离开一切性体,连见都没有,所以就不能给它取个名字。所谓离言说相、离名字相,口欲言而辞丧,心欲缘而虑亡,不能有个名字可以代表它的。此处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所以说:“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真正之见性,不是眼前的能见所能看到的。看不见之见,才是真见,怎可说是因缘和自然,或者二种和合的作用,来表明见性的道理呢?你们声闻,知识非常简陋,只知自利不知利他,只顾自己,不顾众生,心理太窄,执著心太重,故不能明白大乘教理,不能证到清净实相。阿难向佛说:世尊,好像佛世尊为我等声闻缘觉辈,解说因缘和自然的道理,以及一切和合相,和不和合相。我们听后,至今还未明白,现在又听佛说“见见非见”这个道理,更加糊涂,更加不明白。伏愿佛发大慈悲,赐给我等智慧眼目,使能微密观照,开示我等二乘人,令觉心——即本觉真心——早日恢复明净。阿难说这话以后,便悲哀流泪,顶礼佛前,来承受佛的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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