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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乎神奇乎观袁梅组画存在与虚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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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乎?神奇乎?

——观袁梅组画《存在与虚无》有感

古橹

袁梅最近有一组画,标题为《存在与虚无》,有一点抖擞精神玩哲学的意思。耳闻她近年来一直和王尔清在书斋里飙书,历史、宗教、哲学、艺术乃至政治,无所不读,矻矻孳孳,或许就触发了玩心,想在笔墨油彩中找出一点“哲学”的感觉吧。

其实现代艺术与哲学是近亲。现代艺术家说不说哲学词汇,在骨子里都逃不开与哲学的瓜葛:或者是选边认宗,或者是标新立异、自立门派......所以经常让人搞不清楚,究竟应该把他们归入哪一个类别——感性的艺术创造者?还是理性的观念表达者?也许这样的类别划分本身就过时了。现代艺术之所以是“现代”艺术,就是因为它在人类的智慧层面,把符号世界的不同语码打通了,让艺术、哲学、宗教、历史等等,彼此之间不再各说各话,壁垒森严,而是融汇成一种交响的语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犹如贝九的大合唱一般,琤琤琮琮而又波澜壮阔地流入历史的时空。

袁梅的这一组画,在视觉上有相当的冲击力。让我们先保持这种感性的第一印象,而不要先跟着它的标题去想什么哲学。这组画的构图很考究,色彩很绚丽,让人想起古代波斯和中国的那些织锦,以及现代的爱马仕丝巾。袁梅对色彩的感觉有罕见的天分,这让她的画总是第一眼就能把人抓住。这一组画由四个单幅组成,每一幅都有一个主色调,互相之间形成连续的对比与呼应;而每一幅画的内部,又包含着丰富的色彩,有着非常细腻的配置、点缀和过渡,形成色彩的律动和节奏。

最值得称道的还是这组画的构图。它们看上去似乎都有一个前景,一个后景。前景是整齐排列的纵向的线条,每根线条上都绘有连续的花式图案,仿佛某种神秘的图腾符号被肢解和抻开,然后定格在固定的飘带上......

透过这些飘带,影影绰绰的便是这些画的后景——基本上都是一些圆形:大的,小的,嵌套的,断续的,交错的。每一个圆仿佛都有着固定的位置,又仿佛随时都会离开现有的位置。它们之间似藏着某种引力(作用力),彼此挨挨挤挤,相嵌相吸,又倏忽逃逸,彼此分离。

这种前景、后景相叠加的构图,无疑是有趣且值得玩味的。它可以在一个有限的画幅空间中,拓展维度,收获一个视觉的纵深;同时,前景所形成的遮蔽,恰恰又如同一种撩拨,吸引人透过帷幕而一窥内奥。

也许袁梅的影视创作经历,使她对这种分层次的视觉透视有特殊的敏感和追求。电影和电视的镜头语言,本来就完全是三维的透视。或者准确的说是四维的,也就是要加上时间这个维度。绘画艺术在它的历史发展中,其实也一直在追求突破平面二维的限制。这些或许不过是常识;但是把一个画面的视觉元素分解为“前景”和“后景”,形成一个戏剧性的结构,特别是把视觉元素的时间维度,通过一种潜在的“动”态——基于上述“引力”作用——而表达出来,却反映了画家的一种颇有创意的新鲜探索。

现在我们可以来说说这组画的“哲学”了。它的标题是《存在与虚无》,听上去很萨特,很海德格尔,或者说直接和克尔凯郭尔这位存在主义的先驱沾着边。据说在和王尔清飙书的时候,尤金姆.加尔夫著的《克尔凯郭尔传》是他俩的共同所爱。这位存在主义的先驱,在颠覆古典哲学的大厦时,一个主要的思想就是强调个人的生存处境,强调基于这种处境的个体生命如何去做出自由的选择。后来萨特等存在主义哲学家基本上都是沿着这个方向在建构他们的理论。

不过我看这组画的哲学意味其实不在这里。如果说它隐含着某种哲学的话,倒是有点希腊化,也就是有点古典的意思。

我们不妨回到它的构图:在穿过置于前景的摇曳的五彩帘笼之后,呈现在我们视野中的是什么?是一个一个的圆形。仔细数一下,不多不少,正好7个。为什么是7个呢?而且,在大的圆球上面还有一些小的圆球,这些小的圆球也是按照从1~7来排列。显然,无论是有意为之,或者是潜意识,7这个数字的选择都不是偶然的。

如果我们了解希腊哲学,知道那些古代的智者是怎样诠释世界的,那么在这里我们看到的视觉图像,正是对这些智者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的一种回归,或者说一种致敬。当泰勒斯说世界的本原是水,当赫拉克利特说世界的本原是火,当毕达哥拉斯说世界的本原是数......的时候,他们的智慧在于完成了一个对于万事、万物、万象的抽象,并且为这种抽象找到了一个隐喻,一个象征,进而获得了一种简洁而明快的表达。

在《存在与虚无》这组图画中,所有的视觉元素,似乎都在沿着这个方向释放它的可能性。首先,圆形就是一个关于存在的象征。天是圆的,太阳是圆的,各个天体都是圆的(以肉眼所见)。所谓圆满就是无所不包,所谓圆梦就是把不可能的变成可能。圆这个视觉符号,用在一个视觉图像的纵深之处,犹如向我们呈现宇宙的无边无沿,又仿佛把这一切又循环到它的原点。

而7这个数字,又是多么的神奇!它是另一个关于存在的象征。天光恰恰是7色(彩虹为证)。北斗正好7颗。上帝造人正好7天。在中国人的观念里,7天就是人转生的时间(所以死人都要“做七”)。《易》用爻卦来推断变化,六爻之后就是7,到7就变。佛陀当年在菩提树下,打坐七七49天开悟;佛家建造的浮屠也是7级。特别奇妙的是动物和人的怀孕周期都是7的倍数:母鸡孵蛋21天(7x3),兔子28天(7x4),猫63天(7x9),老虎天(7x15),人天(7x40)。这种7日节律可能是受太阳和月亮的共同作用而形成,和潮汐有关,毕竟地球的生物体大都来自海洋。

因此,《存在与虚无》这组图画,在这种建构和表达方式上,确实是玩了一把哲学。不过不是用哲学的词汇,而是用了艺术的方法。艺术,特别是现代艺术,它的强项是建构隐喻和象征的符号。哪怕是像杜尚的《泉》那样极端的艺术尝试(一个小便器送上了画展),由于他在观念上完成了隐喻和象征的哲学表达,它仍然被列为现代艺术的经典作品。

袁梅当然没有走得那么远。她的玩哲学或许不过是一种戏仿。作为一个小说家,一个影视编剧,一个古典音乐的爱好者,她的绘画语言是天然的有一点跨界和不拘一格的。小说和戏剧用隐喻和象征建构人物,音乐用隐喻和象征推动情绪,这些艺术形式都给了她的绘画以滋养和借鉴。而哲学,不过是这种跨界语言互相辨识、进而融汇贯通的一个新的介质,现正被她的审美兴致和持续的好奇心所发现。在她的笔墨油彩间,这个介质正在生长出一些峥嵘的意思。

本文已经获得作者授权乐艺会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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