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禅是佛教修禅定的方式,是明心见性的增上缘。从禅宗四祖--道信,流传下来的看心、看净法门,在当时北宗禅中非常盛行,这也是五祖大弟子神秀采取的一种禅定方式,以为只有坐禅才是修行的方法。
看净是看心法门的一种修行状态、境界,即澄心静虑到一定程度,意识心慢慢平稳、正直、清晰、明了,进入一种禅定境界,犹如明镜,这正是当年神秀呈给五祖心偈中所述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的境界。
不能落入禅定的相,这样得不到解脱
这种境界是有为法,生灭不断,必须“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如果以此为禅的境界就违背了当初佛祖“拈花一笑,以心传心”的初衷。如果执著地以为这种状态是真实心、自心本性,那么就产生了一种新的妄执。
禅宗的内涵其根本特征就在于如实知见能看之心、所看之境,都是缘起如幻,本非实体,当下打破能、所二元,无能看、所看而了了分明,无看而无不看,无不看而无看,这就是与真如相应的般若智慧。用般若智慧而破除种种无明烦恼,不为烦恼所动。
禅的修行也是心的修行
这种纯粹在心地上用功夫,破除内心的无明烦恼,而成就如实知见自心本性的智慧,才是禅宗所说的坐禅。
六祖慧能因勘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而顿悟禅宗心法,得到五祖禅宗真传。他对大众开示说:此顿悟法门坐禅,本来既不看心,也不看净,也不端坐不动。如果说看心,自心本来是虚幻分别心,如实知见自心如幻不实,所以无有能看、所看之心。
如果说看净,世人自心本性本来清净,因为妄念的缘故,障蔽了真如本性。虚妄心本来没有没有处所,能看的心就是虚妄心。清净本来没有形相,却要安立一个明了清净的形相,说是修行的境界。这样认识,障碍了自己的自心本性,就会被「虚妄分别的」清净相所缠缚。
如如不动,与天地一体
什么是坐禅?
六祖说,在这顿悟成佛法门中,远离一切无明烦恼的障碍,向外对于一切善恶等境相,不生起贪爱执著等心念,这叫“坐”;向内如实知见自心本性不生不灭,这叫作“禅”。
什么是禅定呢?向外远离对境相的贪爱执著是禅,向内不生起无明烦恼是定;向外如果对境相有贪爱执著,内心就相应就相应生起无明烦恼;向外如果对境相没有贪爱执著,内心就相应不起无明烦恼。
《菩萨戒经》说:我的本来自心本性清净无染。心心念念中,都如实知见自心本性的清净无染,与自心本性相应而修行,就可成就无上正等正觉。
自心本性清净无染
“禅”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它是离开语言文字的,不是用逻辑思维可以解决的问题,只能用“以言遣言”的方法提示一下。至于究竟什么是禅,或禅是什么,还得我们自己切身去体会。
禅是一种受用、一种体验
禅的境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自己去体验、自己去受用;而且这种受用是自受用,与他人不能共。
禅的受用和体验唯行者有,唯证者得。你若是一个修禅的人,就会有这样的体验和受用;你若证得了禅的境界,你就会得到这种受用。
禅是一种受用,一种体验
当初二祖慧可虽“断臂求法”,但是不得其要领,因为禅宗乃佛之心印,慧可对达摩说:“师父!此心不安啊!为求安心法门。”达摩高声喝道:“你拿心来,我给你安!”慧可愣了半天,然后说:“师父呀!心在哪里?我找不到啊!”达摩抓住机会说道:“我已经替你安好了!”讲话的是心,听话的也是心,慧可因此大彻大悟。
这种感受只有自己知道,那种感觉你能说得出来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就是禅的境界,用语言描述不出来,如果能够说出来,当年灵山会上,如来也不会“拈花一笑”了。
别人只看到你在那里很安详很自在,你的那种受用他是体验不到的,你的这种感觉是不共的。这不是由空间转移得到的受用。
人人避暑走如狂
唯有禅师不出房
不是禅师无热恼
只缘心静自然凉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禅的精神所在
紫柏尊者有一天在看书,一直到太阳下山,到了掌灯时分,虽然没有点灯,但他依然在看,丝毫没有感觉到天色已晚,书上的字迹也非常清楚,一点都不模糊。
这时憨山大师秉烛夜行来到他的房间,看到紫柏尊者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仍然在那里看书,便说道:“天色已晚,你怎么还在看书啊?看得见吗?”紫柏尊者经他提醒,马上起了分别心,当下眼前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所以说禅是一种受用、一种切身的体验。这种体验就是要远离分别,达到无分别。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的本质是平等的,是无碍的,差别只是它的相,平等才是它的性,我们离相而证性,这样得到的受用才是究竟的,这也是“禅”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