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生活#
那是年的春天,西安迎来了一位座上宾,他让这座城市的历史温度上升几度。
4月15日晚,知名学者易中天先生做客西安交通大学,声情并茂,挥舞着手说:
陕西是周秦文明的发祥地,中华文明在这里奠定了基础,中华文明从这里走向世界。从文化角度讲,中华儿女都是陕西人。
在这次演讲中,易中天讲述了中华文明具有三个唯一性。中华文明是第一代文明中唯一存留下来延续至今的;是存留至今的文明中,唯一没有信仰的;是没有信仰的文明中,唯一世界性的。
就西安这座城市而言,虽然过去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如果哲学尚存,修复速度还是很快的。就如德国在受到巨大的二战创伤后,得以迅速修复,因为德国是伟大的哲学。再比如王三运之于甘肃,虞海燕之于兰州;赵正永之于陕西,魏民洲之于西安;都在西北的两个主要省市成为一方诸侯,同时间都留下了一块大伤疤,陕西、西安却恢复较快,兰州却不然。换句话说,没有哲学或思想的扳手很难把“一只船”上的螺丝拧紧,螺帽松了,就会进水,进而沉船。即便没有这个扳手,最好的方式便是“换船”。
无论是如今的西安,还是伴随了几千年历史荷尔蒙的长安,从汉刘邦到唐李世民,把西安的经济和文化推到了历史的高潮。
对于汉唐朝代的创始人而言,最强大的对手并不是项羽和匈奴,而是自己。
城市的信仰哲学决定着城市的力度。正如威廉·詹姆斯所言,信仰是支撑人类社会不断延续的力量之一。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一个城市,信仰犹如一个灯塔,穿越层层迷雾,将光明带给正在前进的探索者们。可是,信仰的获取并不是邀请张信哲来唱一曲《信仰》能得到的,更不是吃再多的脑白金能获得的。
西安的流量黑体,到底是什么?西安的信仰又是什么?
每每,当看到宝鸡眉县横渠镇人、北宋思想家、教育家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横渠四句时,似乎找到了答案。
然而,能证明吾这个推理的,恰恰是贾平凹先生。他在纪念陈忠实时写道:
每当读到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当,为万世开太平”,我就想到忠实。这话并不是我在忠实去世后说的,忠实还活着的时候我也这么说过。张载和忠实都是关中人,他们配得上正大人物这种称号。他的立言,在于终其一生都在宣传弘扬中国的文化,他的《白鹿原》就是一部文化的煌煌巨著。中国的当代文学史上必有它的浓笔重彩。正是他的立德立言,时代不会忘他,社会不会忘他,他的人格的和文字的魅力永在。
陈忠实为什么能写出《白鹿原》,是因为路遥成了他的信仰,或互相眺望着。
路遥始终成了陈忠实心中暗中超越的“对手”。
年,《平凡的世界》获得茅盾文学奖。这件事让陈忠实很震撼。他说:
慢慢地,我开始对这个比我年轻好几岁的作家刮目相看。我多次对别人公开表示,我很敬佩这个青年人。当他的作品获得文学最高奖项时,我再也坐不住了,心想,这位和我朝夕相处的、活脱脱的年轻人,怎么一下子达到了这样的高度!我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无形压力。我下定决心要奋斗,要超越,于是才有了《白鹿原》。”
可以说,如果没有《平凡的世界》,也就没有《白鹿原》的诞生。
路遥的敢为人先,敢为天下先成就了他。优秀的人总是以那些思想的珠穆朗玛为标杆。在贾平凹、路遥、陈忠实三人为代表形成的文学陕军里,相互影响着,互相超越对方。
张载这样的思想家是他们的共同信仰。
可贵的是,商业气息伴随着文学的荣光,西安近几年崛起的无论是建筑还是街区,抑或技术的进步,都与先进的思想有关。如曲江新区、西咸新区、大唐芙蓉园、大唐不夜城、大悦城等超级物种,它们都是以作品的形式呈现出的。
事实上,楼观台、草堂寺就是一个场景,放射着老子和鸠摩罗什思想的光芒。特别是,老子那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思想,影响着这块土地上的人。老子就是视“天“为信仰的人,于是创造出了顶破天的“天道”思想。“天”字出了头,就是“夫”字。能顶破天的人,才能称得上大丈夫。优秀将领、著名企业家,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坚毅,就是这种敢于捅破天的大丈夫精神。
从贾平凹作品中就可以看出,道家思想是如何雕刻文字的纵深度的,佛家思想是如何释放情绪的。
每次经过小寨西路,看到那一排排整齐的V字型老树,有一种向上的力量,因为那个V是victory的首写,并不是大V的V,是胜利的意思。
也正是这样一个胜利,鼓舞着小寨周围的那些大学,长安大学、西安财经学院、陕西教育学院、西安科技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财经学院、西安石油大学、西安美术学院西安外国语大学、西安邮电学院、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政法大学,一路高歌猛进。
同时,也是这些大学成就了小寨年轻的商圈,才有赛格购物中心这样的超级物种爆炸,年揽近85亿银子成了一个神话。
西安从废话连篇到如今的梦话不断,就是从《废都》到《沸都》的转身跨越。西安的沸腾不是偶然的,是这座城市的欲望和梦想决定的,梦想又是靠这里的思想唯一性支撑的,贾平凹先生的《暂坐》就能证明。只有这样才能称得上神话。恰恰创造神话的人确实生活在西安的每一个人,是钟楼的钟声叫醒了他们,是大雁塔的佛光普照着他们。
西安的韵味,是它敢于把这个世界踏在脚下,源于根植于脚下的思想土壤。
试想,如果没有那些思想力量,想必也不会产生如金钼股份、广电网络、西部超导、铂力特、陕国投A、达刚控股、西部材料、陕西金叶、蓝晓科技、西安旅游、供销大集、曲江文旅、环球印务、中环装备、博通股份、西安银行、陕天然气、西安饮食、陕鼓动力、中国西电、三角防务、天地源、西部证券、通源石油、建设机械、航发动力、陕西煤业、宝德股份、标准股份、隆基股份、国际医学、金花股份、航天动力、中航飞机、坚瑞沃能、晨曦航空、天和防务诸多的上市企业。
或许,更谈不上民营企业进入中国强的5家企业,东岭集团位列第39位,比年跃升8个位次。西安迈科金属国际集团位列第46位、荣民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位列第位、陕西龙记泰信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位列第位、隆基绿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位列第位。
甚至,连冰峰这样的物种让可口可乐、百事可乐为之汗颜,无法撼动它在西安的霸主地位。
事实上,创造企业神话的永远是人。如此,没有思想的城市导致GDP也软弱无能,因为都是人这个物种创造的。
也许,精准的场景、自由的空气、完善的功能,是一座城市的“面子”,和谐的社会氛围、高尚的精神追求,则是一座城市的“里子”。
鲁迅先生早就说过中国人的面子和里子,可谓通透。城市的面子和里子要知行合一才能推动市井文化的发展。在易中天先生眼里,若把西安看作“最男性化的城市”之雄性美,除它曾是男权政治的象征外,在民间,也还可以有三条理由:喝西凤,吃泡馍,吼秦腔。
这便是贾平凹先生总结出的“关中人形象”,当然也是西安的风尚和习俗。西凤酒性烈,泡馍味重,最能表现男子汉的“吃风”。别的不说,光是盛泡馍的那只粗瓷大海碗,就能让南方人看得目瞪口呆,惊叹于如果没有一只足够强大健壮的胃,怎么能容纳和消化那么多又那么硬朗的东西。可遗憾的是,王志纲在《大国大民》中想念的,马尕娃用老汤做的那一碗祖传的老汤“水盆羊肉”,却如今找不到了。
西安的包容不仅是来自于历史,也来自于“羊肉泡馍”。掰馍的过程就是把一种能量扩充到碗里的分分秒秒,夹杂了时间和空间的统一。
吾一直认为,西安与巴黎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无数人路过巴黎,无数人留在了巴黎,还有很多人永久地留在了巴黎。孚日广场上的雨果故居,夏约宫旁藏的巴尔扎克故居,阿尔马桥隧道下的戴安娜王妃最后的记忆,荣军院里躺着那个矮子英雄拿破仑,先贤祠里安息着伏尔泰、雨果、大仲马、居里夫人、拉雪兹公墓里巴黎公社社员、巴尔扎克、肖邦还有那浪漫的王尔德。这里的前人都成为后人的信仰,活在这里就是一种欣赏。是那些作家、画家、思想家、哲学家、数学家等,定义着巴黎。
同样,老子、司马迁、李白、杜甫、白居易、杜牧、玄奘、鸠摩罗什、王重阳、张载、杜鹏程、柳青、路遥、陈忠实、贾平凹等,定义着西安。
吾觉得社会学家罗伯特·帕克所说的:“城市是一种心灵的状态。”刚好证明了上述这个定义。但不完全认同这句话的后一句:“城市是一个独特的风俗习惯、思想自由和情感丰富的实体。”在吾看来,这仅仅是城市的理想。城市确实是各种心灵状态的映射,但未必都会有独特的风俗习惯、自由的思想和丰富的情感,从城市兴衰的演变过程中,能看到这一点,也要接受这一事实。
关于历史兴衰,企业生死存亡的哲学,在任正非先生眼里,可能“自我批判”是一种信仰,这是符合生物进化论的。
每次到西安城墙,都要仔细看下敌楼,这是建在城墙敌台上的城楼。明西安城墙共有98座向外凸出的敌台,每座敌台上各建一座敌楼。这属于一种增强城墙防御的设施,就是一种“护城河”,因为开阔视线,可以看到两面有无敌人爬墙,是一种认知进步。在战略战术中,认知速率决定认知效率,无论是城市还是商业布局中这都是不变的法则。
对手的认知决定自己在哪里,能走多远。孙武在《孙子兵法》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是要提高认知像素。
在这个大谈创新的时代,有哪个城市真正实现了创新的认知了呢?除深圳外,谁又能称得上创新之城呢?没有新物种,谈何创新?
什么是创新?
你完全可以认为神秀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行,也可以说惠能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也不好、空执太盛,但是你给出的新说,若能令人信服,让人追随你,就是创新,就是蜕变。
当自我批判成为一种信仰时,蜕变就会加速;历史更迭,输入新鲜血液,生命力才旺盛,文明永存。城市、企业、人,何尝不是这样。
梦醒时分,西安云蒸霞蔚的黎明,仿佛那每块城砖上都刻着穿越千年的沉重,洞开的城门,巍峨的角楼,齐整的垛口,仍会感到一股豪雄、阳刚之气从千年的岁月谷底升腾而起;吼一声秦腔,霎时便沸腾了满腔热血。
是啊!睡在西安,梦在千年,会觉得是在和一位有思想的老英雄对话,并深深感到,那是中华民族的魂魄所系。这个魂魄便是:真正的强者,目中有对手,心中无对手。
文:半亩方塘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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