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窝
□文占云
封闭在家已经第三天了。
今年住在西宁市城北区朝阳街道的一个小区里，房子在四楼。这是一栋老式的楼房，没有电梯，房龄至少也有十几年了吧？原本在西区也有一套房子，由于“老旧小区改造”工程迟迟没有结束，拖了差不多两年，一直住不进去。
由于疫情的原因，除了每天一次的核酸检测，其余时间待在屋里不让下楼，只能从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逐个窗户往外看，居然发现北面窗外的树上有一窝小鸟，惊喜之余，找来一架破旧的望远镜观察，也算是给单调的生活平添了几分乐趣。
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发现有一只不知名的褐色小鸟卧在窝里。不是麻雀，差不多有画眉那样大，但没有画眉那样长的尾巴。腹部后面的两侧长有一些浅黄色羽毛，翅膀上的飞羽尖上分布着一些黑白相间的斑翅。它很长时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木偶玩具一般。
高原的气候本来就变化多端，加上这几年频繁出现的厄尔尼诺现象，昼夜温差极大。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今天西宁的气温居然是0—20度。省城周边的桃子、杏子、梨树和樱桃树都因为开花期遇到的低温而全军覆没了，看来今年品尝家乡水果的希望彻底泡汤了。听说德儿家的包谷也因为霜冻补种了两次。闲话不讲，还是说说小鸟吧。
我家楼房的南面是个不大的操场，里面设置了一些健身器材和长条椅子，周边长着一些很大的柳树和榆树，房子的北面栽了一些丁香树，还长着一棵大约六、七米高的菩提树。一天下午接近黄昏，一阵狂风吹来，操场边上的大树被刮得东摇西晃，摆动幅度大的吓人。我不禁为那窝小鸟捏了一把汗，担心大风会将弱不禁风的小鸟连同鸟巢一起吹落下来，赶紧跑到北面观察，竟然发现担心是多余的。由于小鸟筑巢的那棵菩提树位于楼房北面，从大门和操场吹进来的大风被楼房牢牢地挡住，其强度大大减弱，鸟窝又稳稳地固定在三个向上伸出的树杈上，晃动的幅度很小，我早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说来也巧，这小鸟好像有灵性一样，把巢筑在背风向阳而又十分牢固的树杈上（难道它知道三角形的稳定性吗？），温暖向阳还有香气（菩提树散发的香味浓郁且能驱虫），更为奇特的是鸟巢下方粗大的树干上长满了尖刺，足以阻止那些不怀好意的流浪猫和黄鼠狼上树侵袭。真是车有车路，马有马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在居家隔离的这段时间里，我和小鸟成了朝夕相伴的朋友，闲来无事，都要观察一番。也不知道是雌雄两只鸟轮流孵蛋，还是雌鸟一“人”单独完成，看不到换班，也分不清彼此，但鸟巢里很少有空的时候。偶尔看到亲鸟出去，就能清晰的看到静卧在巢里的四枚浅绿色的鸟蛋。想到后半夜屋外湿冷的空气和连绵细雨，心里萌生了想给鸟巢上撑一块遮雨布的念头，为了不惊扰小鸟，还是忍住了。经过四、五天的孵化，它现在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一动不动，而是一会儿头朝左，一会儿头朝右，一会儿又低着头翻蛋，看起来很敬业，也很辛苦。
又过了大约一周时间，我发现窝里的亲鸟躁动不安，再仔细看，发现鸟巢里居然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小脑袋来，啊！这才多长时间呐，只有短短的两个星期，小鸟居然破壳而出？让人惊掉下巴！我急忙查了一下百度，原来，野生小鸟的孵化期就是十五天，而且与孵化温度有着密切的关系，温度高了会提前一、两天出壳；温度低了则会推迟一半天。由此想起电视科普频道《人与自然》里讲的，有的动物（比如海龟），孵化期的温度高低与孵出的小海龟雌雄有关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