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它的草木不一样,菩提树并不是一种广为种植的树木。在广州,菩提树的种植,只是局限于寺庙。这是一种圣树,三千多年前,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出佛道,证成正果。因而菩提树对于佛教徒来说,也是可以与佛祖一样接受礼拜的圣树。释迦牟尼曾经说过:“世间有三种器物应受礼拜——佛骨舍利、佛像和菩提树。礼拜菩提树吧,这和礼拜如来功德一样大,因为它帮助我圆正佛果。”
菩提是印度语的译文,有顿悟、觉悟、智慧的意思,从这个名字也可以看出菩提树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菩提树的原名叫做毕钵罗树,是一种无花果树,植物学上将它叫做宗教无花果树,特别强调了菩提树作为宗教树的这一特性。
这是一种巨大的乔木,高大的时候可达30多米,树身最粗可达3米,它的树干笔直伟岸,树冠圆形若盖,分支枝干跟榕树一样,能垂下根须,根须扎根土壤,成为小树干,盛大的时候,可以形成“一树成林”的景观。我在广州的光孝寺见过菩提树,菩提叶青翠欲滴,形状若心形,叶尖细长若尾,十分好看。
当他还叫乔达摩·释达多的时候,他为探寻宇宙人生真相而苦修。有一天,他来到一个叫迦耶山的地方,坐在一棵毕钵罗树下,发誓道:“我若证不到无上正觉,宁可让此身粉碎,终不起此座。”于是,青青菩提树,为他遮阴蔽日挡雨,佛陀趺坐在树下,冥思苦想,在冥思之中,他曾经受到许多欲念的困扰,但是他集中意志驱除杂念,保持了内心的平静,最终专心致志地克服心头魔念,证了菩提,完成无上正觉,成为后世尊敬的佛陀。毕钵罗也因为这个因缘,见证了佛陀成佛的一个关键,被改名成了菩提树,并成为寺院广为种植、深受佛教徒礼拜的圣树。
菩提树原产印度以及中国的西南部,因而广州的菩提树并不多,局限于几大古老寺庙,但是均历史悠久,深有故事。最早的一棵菩提树是南朝时候,智药三藏从印度携带而来,种植在光孝寺的戒坛边。智药三藏种树的时候,曾经预言后来将有大乘菩萨在此树下受戒,果然,唐代六祖就在此树受戒。
六祖慧能是广东人,他自小深有慧根,曾经北上随五祖弘忍修行,从五祖弘忍处受了衣钵,但受到师兄弟的妒忌,未免受害,六祖一路南下隐居。公元年,大法师印宗来到光孝寺讲法,慧能闻讯前来听法,混迹诸弟子中。当时忽来一阵风,佛殿佛幡晃动,弟子们有的说是风动,有的说是幡动,一时争议不休。六祖却站起来说:“不是风动,也非幡动,而是人的心在动。如果仁者的心不动,风也不动,幡也不动了。”印宗法师听慧能口出不凡,邀请至内室询问,六祖将隐藏了十六年的袈裟和衣钵出示,印宗才知道慧能就是人们追寻了16年的六祖。六祖借此因缘,遂在光孝寺里的菩提树下祝发受戒,证了一千七百多年前智药三藏的预言。可惜见证六祖受戒的这株菩提树在清代嘉庆年间枯死,现在大家所见的菩提树是后来从南华宝林寺取枝繁殖,至今也有两百多年了。
菩提树与六祖渊源匪浅,他那首世人熟知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结合佛理,点明了万法皆空的道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如今,光孝寺内菩提树依然青翠欲滴,任风卷云舒,惯看春花秋月。光孝寺也香火鼎盛,信众云集,每人合掌,若非求财,必为求利,而菩提树下的禅意,倩谁能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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