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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桷树,是印刻在童年记忆中最为深切的符号之一,想起它,就好比有一把钥匙打开一扇尘封的门,沉淀在那里的时光忽闪着翅膀迎面扑来。
*桷树是四川话发音,其学名为“*葛树”,也叫大叶榕。相传它在佛经里被目为神圣的菩提树(貌似事实上跟菩提树是两回事)。旧时风俗,在我国西南一带,*葛树只能在寺庙、公共场合才能种植,据说它能招来些牛*蛇神类,所以家庭很少会种。
在临江寺,*桷树简直可以冠以“镇树”之名,无论是广场街道还是房前屋后,真是随处可见。那时,基本上没有人家拥有自己的院子,所以,*桷树也就都算是公共场所的了。
*桷树属高大落叶乔木,树高可达15-20米,枝杈密集,茎干粗壮,树形奇特,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古态盎然。其树叶非常茂密,叶片油绿光亮。在树干上划一刀,“伤口”处会分泌出白色的黏糊糊浆液。
印象中,*桷树一年四季都招摇着碧绿的树叶,原来,传说它有一个奇异的特性,头一年什么时候栽下,第二年就什么时候落叶,仿佛存在“记忆”,因此有人称之为“记忆之树”。一般树木大多在春天换装,惟有*桷树,执著地坚守原则,不受季节气候影响,以特有的专情方式纪念自己的新生。
也有专家认为,这其实只是一个误传,*桷树是一类介于落叶与常绿之间的物种——冬青物种,它的特点是树叶的寿命延长了,本应在深秋初冬的季节落叶,而延长到第二年的仲春初夏才开始落叶。
尽管如此,人们依然把*桷树目为有灵性的树,喜欢将之种在岔路口作为路标,让在外飘泊的游子归来时,依靠它来找到家乡。小时候,临江寺的镇口(也就是铁道岔路口)就有一株硕大的*桷树,树干粗壮,需几人才能合抱,茂密的树冠像是高擎着的巨伞。*桷树的寿命很长,百年以上大树比比皆是,这棵想来也该是“百岁老人”了。
每次从资阳坐火车回临江寺,下了火车,要沿着山道走好长一段路。那时人小脚力有限,走路走得累,但是只要转过山梁,远远望见那株高大的*桷树,就无比欣喜,总算到啦!
后来,小学四年级时转学离开了临江寺,其时那株*桷树还好好地。再后来,几乎年年暑假都要去临江寺看望么公公,也会去拜会那位“*桷树爷爷”。一直到上大学后再去,蓦然发现镇口那个位置一片空白,心里也是刹那间空白一片。惊异之下,赶紧问么公公,她说这棵*桷树遭了雷击,整株树都被烧毁了,人们只好将之拔除。望着空空如也已铺成大马路的“原址”,遗憾和痛惜之情弥漫心间。
如果不是遭到天灾,*桷树的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在临江寺富有特色的吊脚楼下,常常可以见到*桷树的身影。它们高踞山崖,因地制宜,生出许多长长短短的“根须”(气生根),将自己牢牢地绑缚在石壁瘠土中,不需要人照料养护,全凭一己之力就长得根深杆壮,枝繁叶茂,其忍高温、耐潮湿、抗污染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甚至有的吊脚楼就架构在*桷树上,依靠它的健壮身躯稳稳站住。
我们小孩子喜欢*桷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的嫩叶可以吃。尽管落叶不明显,但是初春*桷树还是会长出许多新叶,嫩叶展放后外面包着的鲜红色托叶,就是我们儿时的一种零嘴。薄薄的叶片味道酸酸的,细品之下有特殊的味道,不过那时家中都鲜有零食,小伙伴们依然会乐陶陶地摘来咀嚼,甚至敢在高高的风雨桥上,把身子探出去够刚刚抽芽的*桷树叶。
*桷树的花期在5~8月,只是花朵不明显,一般不大在意。果实倒是好看,一球一球地簇生在枝干上,成熟时变成很靓丽的紫红色。果实掉落在地上,被人们踩踏后会留下印痕。
在西南地区,经常可以“撞见”*桷树,尤以重庆、四川、贵州等地最多。*桷树还是重庆以及四川达州、遂宁的市树。
从大学到现在,先后去过重庆数次。漫步山城,一排排一行行高大的*桷树很引人瞩目。相传当年刘备入川时,在重庆中梁镇龙泉寺村种的一棵*桷树,发了六个丫,分成六股树干,得名“六股树”,每股树干直径约一米,主干直径达到六米多,十多个人手拉手才能合抱。但后来主干的中间部位已经朽空了,能摆一张桌子在里面吃饭喝酒。
在著名的南山“一棵树”景区,那株如巨伞般撑开矗立的大树,就是*桷树。入夜,在这里的观景台眺望,山城层层叠叠的灯火璀璨耀眼,恍若天上的街市。因此,重庆夜景素有“小香港”之谓,也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
重庆还有地名叫*桷垭镇,著名作家三毛和作曲家施光南就出生在这里,童年时也曾在此嬉戏玩耍。“*桷树,*桷桠,*桷树下是我家……”这是跳橡皮筋的小女孩唱起的童谣。作家三毛生前仿着童谣写下这样的句子:“*桷树儿*桷垭,*桷垭下有我家。生个儿子去打仗,生个女儿写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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