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seineZweigerauschten,
Alsriefensiemirzu:
Kommherzumir,Geselle,
HierfindstdudeineRuh’!
2
“那里矗立着一棵菩提树”
??在普鲁士王国议会议员施泰格曼（St?gemann）的沙龙上，他的女儿通过有教养的行为举止，让她周围簇拥了当时城里最聪慧的年轻人们。正是通过这些沙龙，缪勒语言上的天赋引他走上了一条平坦的布尔乔亚的道路。这两个极具艺术造诣的年轻人分饰不同角色，共同演绎了一出歌曲戏（Liederspiel）。在这出戏里，施泰格曼的千金扮演了美丽的磨坊女，而缪勒则饰演磨坊工。磨坊工因为求爱遭拒，最终落入了悲惨的结局，溺毙在穆伦河中。这位真正的缪勒（在德语中姓氏缪勒和磨坊工是同一个单词Müller）又将他的歌曲扩展成一组独立的诗集。通过这部诗集他接续了最流行的传统德意志声调。这种声调从阿希姆（AchimvonArnims）和布伦塔诺（ClemensBrentano）的诗集《少年魔号》开始引发了一场文学争论，即“真正的民族之声”。这是一种经过慎重考虑得出的想象产物，绝非单纯，绝非源初。什么是一首民歌呢？到底是来源于人民还是为了人民？在这样的前提下，谁又属于人民，谁又不算呢（谁又可以判定这一切呢）？我们必须在这么棘手的问题面前保持完全的沉默。阿希姆真诚地确信，法国大革命之所以能爆发，是因为法兰西人早已忘了他们的民歌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别让德意志民族因此分崩离析”）。他坚持，计划中的诗集必须用德意志的歌曲素材，“要发出民族的声音”。这与赫尔德的世界主义理念截然不同。即使这样还是不够的，阿希姆还迫切地追求，将一切外语词和外来词从德语歌曲中排除出去。缪勒至少马上熟练地掌握了这门朴实的艺术，领会了地道的流浪艺人-诗歌的表象，“我认为，首先在您的歌曲中，我发现了那些我一直苦苦追求的东西——纯净的声音，真正的质朴，”在一封给缪勒的信中海涅坦率地说道。海涅给了缪勒一次罕见的同行之间毫无嫉妒的认可的见证，“您的歌曲是多么纯净，明晰。集结起来是民歌。”但这无论如何都不是民歌。它们逐渐演变成《美丽的磨坊女》中第一首歌曲那几句最脍炙人口的诗句，“流浪是磨坊工的乐事，/流浪！/这肯定是一个差劲的磨坊工，/流浪汉从来没有记起过他，/流浪！”或者它们也演变成了《菩提树》中的歌曲，“在门前那口喷泉边……”年至年间，缪勒正设想把它扩展成一部名为《冬之旅》的诗集，这首《菩提树》只是总共24首诗歌中的一首。虽然这部诗集后来演变成了含有民族声律和歌曲戏的旧德意志传说了。但是与此同时它依然和时髦的沙龙式的罗曼蒂克，以及被固化了的市民阶层的社交喜好保持了距离。一种迷人的简练，一种平淡，极其简化，没有修饰和矫饰的文风为《冬之旅》奠定了基调。她以一种无以言表的，令人不快的，非市民阶级的方式打动了社会的边缘人们。她打动了笼罩在黑夜下的城市，人迹罕至的村庄；打动了那些孤零零的街道和坟地；打动了偏远的屋舍和不幸的乞丐们。“村子后面对面站着一个老艺人，用他僵硬的手指，尽可能转动出他所能办到的一切。”老艺人是一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存在，是仅仅围绕着自己生活打转的存在，也是一个冷漠的，毫无目标的存在。缪勒以这个存在的象征结束了整部《冬之旅》。但是，它并没有结束，没有来到终点，“他让所有的一切都还按部就班的运行，他一直摇着身边的手摇四弦琴。”如果不是去阅读艺术歌曲专场音乐会的节目册的话，几乎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去读这些诗句了。好像也没有人愿意去承认这样的一种无视。舒伯特正等待着一颗“志同道合的灵*”出现。这个“音乐上的呆子”（正如诗人本人坦率地说道）缪勒也正等待着这样一颗灵*。他在年的一封信中抱怨道，“事实上，我的歌曲只拥有了一半的生命——纸上的生命，白纸黑字。直到音乐给它们吹入了生命的气息。音乐之于诗人也是这样，他在睡梦中，被音乐呼唤，醒来。”舒伯特并不认识《冬之旅》和《美丽的磨坊女》的作者，不过他从这些歌词里听到了一位隐秘的智者。这位智者和他的出人意料的智慧，这“毫无人为雕琢”的诗句背后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舒伯特想通过音乐家的灵*让这些诗歌得到更深刻，更激进的理解，好像这样的理解已经诗歌的作者赋予了。由此，这些歌曲也一劳永逸地变更了精神上的拥有者了。DerLindenbaumWilhelmMüller
AmBrunnenvordemTore,
DastehteinLindenbaum;
Ichtr?umt’inseinemSchatten
SomanchensüssenTraum.
IchschnittinseineRinde
SomanchesliebeWort;
EszoginFreud’undLeide
Zuihmmichimmerfort.
Ichmusst’auchheutewandern
VorbeiintieferNacht,
Dahab’ichnochimDunkel
DieAugenzugemacht.
UndseineZweigerauschten,
Alsriefensiemirzu:
Kommherzumir,Geselle,
HierfindstdudeineRuh’!
DiekaltenWindebliesen
Mirgrad’in’sAngesicht,
DerHutflogmirvomKopfe,
Ichwendetemichnicht.
NunbinichmancheStunde
EnferntvonjenemOrt,
Undimmerh?r’ich’srauschen:
Duf?ndestRuhedort!
菩提树
城门外的井旁
有一棵菩提树；
在它宽大的绿荫里
我做过无数美梦。
我曾在树干刻下
款款爱情的絮语；
无论愉快、苦恼，
我总是走向它。
今天在沉沉黑夜里
我不得不经过它，
即使在黑暗里
我也要闭眼不看它。
菩提树枝沙沙作响，
好像对我呼唤：
过来，年轻人，
在这里你会得到安宁！
寒风阵阵吹来，
抽打我的脸颊，
即使吹走我的帽子，
我也不愿转身。
现在我离开那个地方
已有许多时辰，
却依然听见它的呼唤：
在这里你会找到安宁！
（诗歌：译/邹仲之）
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平安顺遂。
「相关阅读」
冬之旅系列
我又成了异乡人（1）
冬日将至，冬日已至
独家专访
疫情危机之下的德国剧院
「难得爱乐」